我叫殷阳,话不多说,开始讲我经历的故事。
大四毕业之前,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不会在学校了,有的忙着考研,有的忙着找工作。因为北京某民俗博物馆接受了我的简历,工作还可以,薪资也不低,所以我也打算毕业之后就去那里工作。提前跟博物馆方面打好了招呼,然后就在学校安心写毕业论文。
我的论文题目是关于少数民族丧葬习俗演变的,写起来比较难写。
一天晚上,我从图书馆查完资料回宿舍,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。校园内几乎没有人,路灯也没几个亮着的了。我从图书馆前的小广场穿过去,专门挑选有路灯的地方走,脑子里还在回忆着今天查找的资料的相关内容,全都是关于丧葬鬼神之类的东西,一边走着,心里不免有几分发毛。
穿过小广场,路的对面就是学校操场的围栏,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围栏那边的篮球场。月色阴沉,秋风阵阵,吹得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我快步压着小路往宿舍方向走去,走着走着,就看到路对面的石头椅子上,好像坐着一个人。
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是心跳加速,头皮嗡的一下,好像被静电击中了似的,立即发麻起来。我忍住没有去抓痒,低着头继续往前走。
咔嗤咔嗤!
静谧的深夜,传来有人用指甲挠痒痒的声音。我咽了一口唾沫,抑制不住好奇心,利用余光看向路对面的石头椅子上坐着的人,发现那人的右手正在胳膊上来回挠着。
嗤!
忽然,一声纸张撕裂的声音,那个人停止了抓挠。
“唉,又撕了!”她叹了一口气,我听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我偷偷瞄了一眼手表,指针正好指在十二点的位置。我深吸一口气,快步走着,想要尽快逃离这里。
这些年来,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见到这种本不应出现的人了。我已经见怪不怪,只要它们不来招惹我,我也不会理会它们。
“喂,等一下好吗?”
我停止了脚步,愣愣地站在原地,也不回头去看。
“能帮我一下吗?”
我渐渐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冰寒爬上了我的后背,我鼓起勇气,故作镇定地说:“我不认识你,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我想,我们最好两不相干!”
女人大概听出我话里的意思,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,当我回头的时候,她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我长出一口气,擦了擦额头的汗珠,被风一吹,觉得寒意十足。
第二天,我正在食堂吃饭,听见旁边桌子上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小声谈论着什么。我本来没有在意这些女生的聊天内容,无非是一些八卦,但是其中一个女孩说道昨天晚上,有一个女生昏在楼道里,左胳膊被人割去了一块皮,女生醒来之后回忆说她在宿舍楼道撞见女鬼了。
听到这里,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。我安静地坐在位置上,听她们几个把事情说完整,才离开了食堂。
上午上完课,在图书馆又听见同学谈论这件事儿,我就多问了几句,通过他们的叙述,我百分之百确定那个女鬼就是昨天晚上我撞见的女人。
可是为什么,她要割去女生手臂上的一块皮呢?
当天晚上,我故意在图书馆待到了十一点半,然后慢慢走出来,走到操场旁边的围栏外,坐在了羽毛球场地边上的石头椅子上,等待着昨天晚上那个女人。
果不其然,过了一小会儿,我就看见她从草丛后边的第三教学楼实验室后门走了出来,和昨天一样,她右手不断抓挠着左胳膊,发出咔嗤咔嗤的声音。
她坐在了昨天的椅子上,看到对面的我,十分好奇,站起来走到了我面前,“你在等我吗?”
我看着她,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,她坐到我旁边,右手一直抓挠着胳膊,一股福尔马林的强烈刺激味道扑面而来。
“你怎么了?为什么老是挠胳膊?”我问,同时看着她的左胳膊,胳膊上有一圈特别显眼的针眼,如果仔细看,可以看到那是一圈缝合线,缝合线被消毒药水染成了暗红色。
“特别痒,所以抓呗!”她看着我笑了笑,风吹来,将她的长发吹起来,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张怎样的脸。
她左边的眼球是一颗透明的玻璃珠一样的东西,不会像真正的眼睛那样转动,却反射着路灯昏暗的光,显得异常诡异。正常的右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,笑眯眯的看着我,只不过她的笑容因为半边露出骨头的脸,更加的阴森可怖。那半边脸好像被人切割掉了,切口十分整齐,露出了半边牙齿、颧骨和下颌骨。
她停止了抓挠,因为胳膊上的缝合线裂开了,那块缝合上去的巴掌大小的肉里被抓了下来。她有些气恼,把肉皮扔在地上,我可以看到她的左胳膊露出深褐色有点发黑的皮肉,皮肉有点干瘪。
“又撕了!”她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这张皮是从哪弄来的?”我捡起地上的那块人皮问道。
“那栋楼里有好多啊!”她指着女生宿舍说。
“那楼里面的皮都不好,你也试过了不是吗?”我把她扔在地上的皮肉递到她面前,“还是换一下吧!”我站起身,“走,我知道哪里有你需要的人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