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的故事里说,我给李驰看了病之后,他给我讲了之前做的一个奇怪的梦,梦里梦见他已经自杀的妻子,一番云雨之后妻子却变成了腐烂尸体的模样,醒来后染上了现在这种恶心的怪病。
(昨天的故事把大家恶心到了,小编非常抱歉,请甚点故事:夜里梦见死去的妻子,醒来后浑身长虫子)
李驰讲完那晚的经历,脸色惨白的看着我,问他这病有没有治?
我其实已经回答不上他的话了,只感觉这胃里面一阵翻涌,。你说我没事儿吃啥老腊肉?听到他这故事,我感觉又想吐了。
强忍着恶心,我知道这梦绝对不是简单的梦。
最后我想到一个问题,就问他,你说你媳妇是自杀的?为啥她要害你?
接着,就见李驰脸色一变,有点欲盖弥彰的赶紧解释,“我不知道,但我媳妇真是自杀的!你要不相信,可以去问村里人,他们都知道。”
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,可这是人家的家事儿,咱一个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跑腿货,还是别乱问的好。
思前想后,我只好对李驰说,明天请个道士看看吧。说不定是遇到啥脏东西了。
旁边的李某不解了,等到眼质问我,你不是干这行的么?你之前还说加把火就行。
我说哪有这么简单?万一推测错误,不是被“脏东西”缠上,这胡乱加火容易出事儿。
李某脾气一上来,飙脏话了,那特么就尴尬了!这大半夜的又是在乡坝头,我到哪儿去整个道士?
我笑了,听说北京白云观的道士挺厉害。
李某说厉害是厉害,关键要咋把人给带过来呢?
我想到了上次的佛爷,告诉她只要肯花钱,找人去请,带到这里来也不是问题。
李某一看,自个儿弟弟要死了,花点钱也不算啥,请就请吧。
既然她松了口,我立马给那佛爷打电话让他给帮忙跑一趟。
时间差不多了,李老太给我安排了房间,铺了床,我就睡下了。
睡到半夜的时候,突然电话响起来,我迷迷糊糊的掏出手机,哼了一声,问那个瓜皮?大半夜的吵人睡觉,很缺德。
电话那头是佛爷的声音,他喘着粗气,开口就骂我,俺曰你八辈祖宗。白云观哪有一个李玄山?俺特娘的前前后后到处问,喉咙都说干也没有一个人知道。
我愣住了,没理由啊,李玄山确实是在白云观挂了单的。
对了对了,都忘了……
我再次让佛爷找,他有个外号叫疯子道人,你一问一个准。
佛爷蒙圈了,问我到底在干啥?是不是惹了事儿,撞了邪,好端端的要请啥道士?
我解释说,不是我惹事儿,是一个顾客,总之你别多问,钱不会少你钱。
那货也是死脑筋,估计找了半天没找到,受了窝囊气,直接发脾气说,“俺不干了,你今儿不把话掰扯清楚,另请高明吧。”
得!
现在还真没办法了,我也只能实话实说。
点燃一根烟,我开口说,行!你要保密。
他说成,你说。
结果……
我刚想开口,门外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,抱着一个小孩儿的身影投在了窗户上。
那影子一直投射在窗户前,一动不动,也不知道站在我门口干啥。
可前面已经说过,干我这一行的,眼睛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,自己却没有降妖除魔的本事。
这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?真遇到这些鬼玩意儿咋办?
说来都可笑,办法就是装傻充愣,不要大惊小怪的。因为让它们察觉到你能看到了,就会对你痛下杀手。
电话里面的佛爷等了一会儿急了,喊着话“咋?你倒是吭气儿啊。”
于是我只能强装镇定,啥事没发生一样。深吸了一口烟,缓缓的吐出烟气道:“李玄山属于道门,但不是道士,他的职业是“开殃官”。”
佛爷好奇了,追问我“开殃官”是个啥?从来没听说过。
我看了一眼窗户,发现那对母子的影子还在,稳住呼吸和心跳继续给佛爷解释。所谓的“开殃官”,就是“开殃榜”的人。
现在的小年轻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,但地道的老北京人,肯定有人晓得“开殃榜”是个啥玩意儿。有兴趣的朋友,可以去听听郭德纲先生的相声,里面有一单口讲的就是“开殃榜”的事儿。
这“殃”呢,是死人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形成的恶煞。
古时候有人一旦死了,要由阴阳先生“开殃榜”,上面要详细记录死者的生辰八字、卒亡八字以及死因,有了殃榜,县衙才会允许死人埋葬。
久而久之,这就形成了一个新的职业……开殃官!
开殃官原来就是混得惨淡的阴阳先生,尾讨口饭吃,也知晓茅山玄术,跟死人打交道久了,他们这职业就就定位了。
如果谁家有个冤死鬼,煞气重,就会请开殃官来开殃榜。泄了这口煞气,让他心平气和的去上路,不至于化为冤鬼来找麻烦。
说到这里,可能你已经猜到了!没错,我觉得陈美丽母子的死不简单,若不是怨气太重,她母子两人不会化为厉鬼苦苦纠缠。
要想解决这事儿,只能请“开殃官”了。
佛爷还真唠上了,笑哈哈的说我挺牛,北京也没来过,咋会认识“开殃官”呢?
我不想纠结往事,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,若非必要,真不愿再去麻烦李玄山。
我让他别问了,要办事儿就麻利点,不然可能今晚要出事儿啊。
佛爷在电话里面笑了,说那成,马上过来。到时候找到了你说的李玄山,他过来了,咱再一起唠唠这事儿。
我说要得。挂断了电话,朝着窗外看了一眼,竟然奇怪的发现那对母子的影子消失了。
只要不来纠缠我就行。看了看时间,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四十九,马上要进入三点。
忙活了一天,又是赶车又是治病,搞得我是心力交瘁、神经紧绷。
倒在铺上,啥事儿不想,赶紧睡觉,明天还有得忙。
刚刚躺下没多久,就感觉头脑发沉,睡死过去。但在睡梦中,我总听到一阵“吱吱、吱吱”的响声。
那奇怪的声音一直在折磨我,翻来覆去都睡不着。当时也没想太多,因为这里是农村,我也待过。
有些地方在凌晨四五点,就会起来推磨子,磨豆腐。
可我转念一想又不对,虽然李某家是农村人,但他女儿有点闲钱。晚餐之中咱受到盛情款待,连喝的酒都是五粮液,他家吃点豆腐,哪里用得着自己来推?
而且,当我了个身,躺平了之后,我听到这声音不对劲儿了。“吱吱呀呀”的就在自己的房间,十分清晰。
当时我是又累又伐,根本就不愿意起来。于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顺着声音就这样瞄了一眼。
那声音是从头上传来,这一瞄,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楚。
我就见到两个小点,时远时近,时远时近的在上空飘。使点力气,睁开大眼一瞧,这下我算是看清楚了。
半空之中是一双鞋,不断来回晃悠,飘来荡去。
我纳闷了,这鞋子为啥在半空中飞呢?
我顺着那鞋子一路看上去,就看到一张憋得青紫的脸,长长的舌、头吐在外面。那双因为充血憋红的眼睛,居高临下的就瞪着床铺上的我看。
干尼娘!
当时我是啥瞌睡都没了,当场给吓醒了过来,衣服也不穿了,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屋子。
我冲到前面屋子,拼命的敲门,一个劲儿的喊李家人赶紧出来。
李家老汉披着一件衣服,踩着两片拖鞋开了门,揉着眼,他问我咋了?这么早就起来了?
当时我气不过,也别管他是不是长辈了,破口大骂。
说他这家人不地道,老子是好心来帮忙的,你们这么祸害我?
李家老汉一下蒙圈了,瞪着眼,让我冷静点,他还问我到底在说啥?咋就是祸害我了。
我怒气冲冲,指了指自己睡的房间,没好气的对他说,“你家儿媳妇就是在那屋子里面上吊的,你晚上让我睡这屋,安的是啥心?”
老汉脸色好怪,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,他问我,你咋知道我儿媳妇是在那屋上吊的?
我说这有啥稀奇的?你儿媳妇是自杀身亡的,无法往生,每天到了那个点,她都得去原来的地方上吊一次。我刚才睡觉中,正好看到了。
李老汉一脸的痛苦,憋了半天,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就哭。说他老李家对不住这媳妇,没好好照顾她,让她死得窝囊。
本来是一肚子火气的,看到这情况,我倒是心软了。
看着这奇葩的一家人,我还能说个啥?
只希望佛爷带了李玄山,尽快赶来,给这事儿办了,让我赶紧离开这鬼地方。
刚刚这么想呢,远处一阵汽车喇叭声就响了起来,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,一辆破夏利过来了。
远远的,佛爷手伸出窗口,冲着我不断的挥舞。
终于……来了!
不知不觉,一夜就折腾过去,我累得身心疲惫。好在终于等来了他们,李玄山一到,这事儿他应该就能解决了。
佛爷打开车门,跳下车来,看着我就笑,“咋啦?大兄弟,你瞧你那脸色儿,中邪的人是你吧?”
我让他别贫嘴了,让带的人带来了没?
佛爷说你交代俺的事情,俺能含糊了?
说话间,另外一扇门打开,一个干扁老头走出了车内。
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,活像个乞丐。最明显的就是他的鼻子,红红的,一个大酒糟鼻。
这一大清早,他啥事儿没做,提着一瓶二锅头就喝开了。
他是长辈,跟我还有关系,上前去我客客气气的就喊了一声“李先生”。
李玄山是“开殃官”,虽发源道门,称呼道长也不为过。可这家伙特殊,不喜欢别人这么喊他,就爱听个“先生”。
李玄山醉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,然后就在哪里笑,说当年的小娃娃现在都长大咯。前段时间去云游,知道你师父那老不死的西去,我还去找过你呢。
听到这话我就是脸色一红,有些不愿想起的事情,又想起了。但很快恢复正常,客客气气的对他说,让你老费心了。
结果,这疯子老道的疯劲儿上来了,摆了摆手就大叫,“老头子赶了一天路,赶紧整点吃的来。对了,好酒好肉全上来,不吃饱不给干活儿。”
说完直接就朝着屋子里面钻。
于是很快弄了好酒好肉上桌,所有人坐一块儿吃饭。
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。旁边的佛爷是听得目瞪口呆,完全忘了扒饭。
李玄山只是哈哈笑,疯癫颠的说了一句,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,你师父没教你?这口水都喷到饭菜里面去了,让人家咋吃?
说得我是一阵脸红。
吃饱喝足后,李玄山还是不干活儿,翘着个二郎腿,脚趾头夹着他的破解放鞋,嘴上叼上一根牙签,就在哪里晃荡来晃荡去。
搞得李某家人一阵不爽,还偷偷问我,老头是不是要钱?不给钱不干活儿?
他是我请来的,这不做事情,我也难堪。
于是我试探性的问他,这吃也吃过了,喝也喝了,你老是不是该办事儿了。
李玄山笑了,说他吃饱喝足了,差不多就该走了。
说话间,起身背着双手,吹着哨子就走。
弄得这满屋子的人莫名其妙,我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,感觉挺丢人。
看着李玄山又走了,我最后叹息了一声,赶紧再次追上去,说先生你不想帮忙就算了,但要急着走,也让我找人开车送你回去好了。
李玄山笑了,说自己本身是个云游客,去哪儿都是一样。就当是到处走走,到处去历练了。
走到半截,他突然一拍脑袋,说正事儿给忘了。回头看了我一句,让我别跟着瞎参合了,这事儿没我想的那么简单?
我苦笑着说我知道。
李玄山瞪大了眼,说你知道还接这活儿?
我告诉他,说啥都晚了。既然给李某开了护心痣,她就是我的顾客,出了啥事儿,砸了相理刀的名声,我对不起祖师爷。
看我话说到这份上,李玄山于心不忍,最后感叹一声,“看在你那死鬼师父的面儿,来都来了,我就帮你搭阴桥看看吧。”
“啥是搭阴桥?”
佛爷这一会儿也跑了出来,听到我俩的对话,他好奇的就问。
我告诉他“搭阴桥”就是和阴人沟通,看有没有商量。
佛爷瞪大了眼,说这不是跟俺们那旮旯的跳大神相似。
我笑了,说差不多吧。
回到了屋子,也不用我们说,李玄山一眼就瞅向了我昨晚睡的房间。然后背着手,溜达溜达的就进去了。
我们赶紧跟着一起去,进了屋子,他啥话不说,对着里面仰着头,狠狠的就吸了一口气。接着,回过头来,他让大家准备香烛、纸钱。
李家媳妇刚死没多久,这些玩意儿肯定是有的,很快就送了上来。
李玄山让他们准备一张桌子,点了烛,在纸钱上“刷刷”的写了些啥。然后,让我和佛爷两个八字硬的大男人,去西、北两角,各点上三炷香。
他最后叮嘱我们,无论等下发生啥事儿,按住香,不能让它倒了。
我俩点了点头。
他开始口中念念有词,将写了东西的纸张烧了,接着撒纸钱。念啥也听不懂,只知道越念越快,原本背阳的屋子里面,竟然越来越冷。
接着只听见“哐当”一声,所有门窗一瞬间全都被狂风吹开,那阴风不断的倒灌进来。
因为有之前李玄山的警告,我和佛爷是死死的稳住香,不能让它掉了。
他念得越来越快,这阴风也是越吹越厉害,我感觉后脊梁骨都在发冰、发寒。
在看手中的香,我都傻了,其中一柱在狂风中不受影响,很正常的燃烧着。但剩下那两柱,就跟加了油一样,肉眼可见的速度,飞快的向下燃烧,眨眼间就烧到了尽头。
完事儿,风停。
李玄山满头大汗,摆了摆手,就一句话,“我走了,你小子多保重。”
也不说让佛爷送他,背着手,在所有人满脸惊讶中,就这样慢悠悠的走了。
旁边的李某不爽了,说这请的都是啥人啊?看刚才狂风大作,还以为他是真有本事呢。结果现在啥事没有,他就这样走了?
我沉默着没说话,转过头,问佛爷他的香咋样了?
佛爷苦笑,说刚才狂风大作,他的三炷香一下就熄。
我再看自己的香,除了那正常的一柱,其他两柱直接烧得就剩下了一个把儿了。
搭阴桥的结果,居然是个……三长两短!
佛爷最后也发现了,惊叫一声,哎呀!我滴妈呀,你家要出事儿了。是个三长两短香,难怪那老头跑得命都不要。俺看这地儿不能呆了,俺也赶紧走了。
我看这憨货要跑,赶紧拉住他,问他去哪儿?
他说自己的夏利车是借的,还得赶紧去还,何况这里太危险,还是回家去安全。
我可不干,昨天那破事儿吓得我够呛,有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跟着,阳气重,心也舒坦点。
所以我拉住他不让走,说要是走了,我回去就不给你娘看腿了。
听到这话,佛爷苦着脸,说那咋整?俺们就在这等死不成?
我让他别慌,然后转过头去,看向李某一家人,说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,你们还不愿意说实话是不是?要还藏着掖着,我们这帮忙的,说不定还得把命搭进去。
虽然李某给了钱,但这钱是好,没命花拿来有啥用?
这话说完,他一家人都在哪儿相互对视,沉默不说话。
我一看丫的不说算球,拉着佛爷说,得得得!我们走,这破事儿咱也别管了。
一看真要走了,他们就慌了,赶紧开口叫住了我。
李家老太推了他老头一把,喊他赶紧说,都这节骨眼了藏着掖着,真出了啥事儿咋整?
李老汉涨红了脸,懊恼的说,这事儿要说你说,家门不幸,我丢不起那人。
说完,就跑到台阶边蹲起,懊恼的一个劲儿砸烟。
两个老的僵持不下,旁边的李某看着我,最后只好由她来解释了。
她告诉我们,这个叫“李家沟子”的村以前很贫穷的。就是因为太穷了,她才去外面拼命打工,然后运气好当上了影星。靠着自己赚的那点钱,让家里人过上了好日子。
后来随着旅游业带来的不菲收入,上头也开始打起了“李家沟子”村的主意。打了一个“原生态”的牌子,吸引大量游客来旅游。
村长定期的带领一批人进来。这些游客来了后,就寄宿在老乡的家中体验下“农村生活”,吃点农家饭。
还别说,这一招鲜,吃遍天。靠着体验农村生活,还真是吸引了不少游客来。
农民们靠着吃住寄宿,这些年一个个的还真是捞了不少小钱。
到后来“原生态”农家体验,更是走向了国际,有一波外国友人还来这边采风呢。
老李家也靠着游客寄宿,整了一笔钱。女儿有出息了,家乡也开始富有了,再加上儿媳妇生孩子了。
一时间,三喜临门,他一家人开心得合不拢嘴啊。
可惜……乐极生悲。
孩子生下来,老两口那笑容满面的表情,瞬间就跟吃了死苍蝇似的。
为啥?
因为他家儿媳妇“偷汉”生人,这娃儿不是他老李家的种!
听到这里,佛爷不解了,开口就问,“咋?你爹你娘这眼能当DNA扫描不成?娃儿刚出生,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你老李家的种?”
结果李某一家人沉默了,谁也不说话。
憋了好久,李某咬着牙还是说了,那娃儿生下来金发、蓝眼,咋会是李家的种?
“咳咳咳……”
我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死,扭头瞪了一眼佛爷,意思是让他丫的闭上嘴,别乱问。
这事儿可是让老李家“出了名”,整个“李家沟子”的人都在笑话他家。曾经想娶陈美丽没娶到的汉子们,可是集体“高、潮”,扬眉吐气了一番。
当初亏得没娶了她,不然这头上戴绿帽不说,还要给人家养孩子。
老李家被人戳脊梁骨,出门都盯着鞋尖儿走,不敢抬头。
尤其是李驰,脑袋上一个大帽子扣着,火气一天天的累积。他终于受不了了,去找媳妇陈美丽,让她说出奸、夫是谁?这杂种更是不能要的,得扔孤儿院去。
陈美丽是哭天喊地,非死活说这孩子就是李驰的,自己没有偷汉。
平时对她是千依百顺的李驰,看都到这节骨眼上了,居然还P眼里面插筷子——搅便!
一个大耳刮子就给他婆娘煽了过去,质问她,两人都是黄皮肤、黑头发、黑眼睛的黄种人,咋生出的白人小孩儿来?
陈美丽答不出来,只是赌咒发誓,这孩儿绝对是李驰的。要不信,就去医院里面做个DNA鉴定,一查就清楚。
李驰当时就瞪眼了,你娘的!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的事儿。还嫌不够丢人,还要跑到医院去再丢人一次?要去你去,老子不得去!
我好奇了,问他们孩子是金发蓝眼,难道是那批外国友人不成?
那边的李家老汉,唉声叹气的一个劲儿说作孽。都是李乡长那驴曰的,要搞啥国际交流,领了一批老外来村里度假。当时一个同样是金发碧眼的老外叫杰克,他被李乡长安排住在老李家。
儿媳妇读过几年书,勉强能说两句英语,两人就经常聊天。可没想到聊着聊着,竟然就聊到床上去了。
“整!这种人得整死他。吃俺的用俺的,最后老婆还要睡俺的。”佛爷这耿直的脾气上来了,扯着嗓子就叫。
李家三人心情也不好受,一个劲儿的叹气。
我听到这里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,想到现在遭遇到的麻烦事,当即就说了一句,恐怕那孩子不是夭折的吧?否则陈美丽不会去自杀,也不会怨气这么大了。
这话一说完,她一家人全都低着头,一脸的愧疚。
李某憋了好久,涨红了脸,最后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。
那孩子最后发高烧了,急着送医院,陈美丽要坐月子,没法去。
李驰这家伙抱着孩子就走,但在路上,转念一想。一家人本来好端端的日子过着,就因为这小杂种,搞得大家都不痛快。他要是死了,大家岂不是就没“隔阂”了。
老婆出轨,已经是个大绿帽子了。难道自己还要背着个“笑话”一辈子?
所以他在外面故意折腾了一晚上,不仅没送孩子去医院,还因为呆的时间太长,导致这小孩儿高烧更重。
陈美丽是哭天喊地,要将孩子送医院,但李家就是不肯。
最后处于母亲的天性,她也是拼了。拖着虚弱的身子,自己抱着孩子,用双腿跑出了李家沟子,送到了镇上卫生所去。
可惜……
孩子送去的时候,已经是太晚了,医生表示救不活了。
农村有未成年不治丧的说法,孩子没到成年,连棺材都没有,直接一个席子卷了就埋了。而婴儿就更惨了,挖个坑都没有,直接给扔深山老林。
当李驰把孩子尸体扔到荆棘林里,就回家睡觉,不去想这事儿了。
可睡到半夜,他睁开眼来,发现媳妇陈美丽竟然半夜消失了。
他急了,到处去找人,找来找去都没影,急得就要报警的时候……
陈美丽回来了,她神色怪异,身上居然还抱着那血肉模糊的死婴!
当时给李家人都吓坏了,让她赶紧把尸体扔了,都烂成这幅德行了,抱着干啥?
陈美丽不干,死活不放,整个人跟疯了一样。
李家人一狠心,干脆抢算了。但陈美丽早有准备,掏出剪刀来就扎,谁要抢孩子就扎谁,扎不着她就捅自己。
真怕闹出人命来,李家人是不敢再去相逼了。但这媳妇非要带着死娃子,老公李驰夜晚咋能睡觉?
干脆跑去和他老汉睡,老娘和李某睡。
后来女明星李某要回北京去了,家里人去送,再回来的时候整饭吃,发现儿媳妇还没起来。
李老汉让李驰去叫人,结果儿子跑房间去就是一声尖叫。
等到一家人急匆匆跑去的时候,才发现儿媳妇陈美丽已经在横梁上上吊了。桌子上还留着一封遗书,打开一看,内容也简单。
“你李家没有一个好东西,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!”